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继臣在试探她。
歪头想了想，方牧恩忽然神色大变，甩开了顾继臣的手。
“你把这个让人看了就烦的东西拿来做什么？”方牧恩把头偏过去，顾继臣靠近一步她就退一步，一副不愿意见到他的样子。
顾继臣眯起眼来，但是声音仍然很温柔：“牧牧，这可是顾家的媳妇才有资格拿着的东西，下次不要再随便丢给别人了，好吗？”
果然，方牧恩暗暗心惊。顾继臣虽然处于自我催眠状态，但也仅限于他们之间的感情，想这个鼻烟壶的去处如果不好好解释，难免会出篓子。
方牧恩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刚有联系上外界的期望，她可不希望在此功亏一篑。
想到这里，方牧恩的眼中已经含着泪了，“传家宝，我哪里有资格拿着你们顾家的传家宝。这东西，就该给你生了孩子的苏小熙拿着。不然，我不就成了你家的罪人了？”
方牧恩的脸上，满是被背叛的怒火和伤痛，让顾继臣心中的猜忌反而淡去。
这件事……是他对不起牧牧。
“牧牧，你听我解释。苏小熙……那是意外。当初我们俩确实好过一段，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，我不可能对顾家的血脉下手啊。你没见她一生孩子我就把她打发的远远的，就连孩子我也没抱回来碍你的眼。”
顾继臣自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可以了，君不见那些大家族哪家没一个两个私生子，更有过分的直接把孩子抱回来让妻子当亲生儿子养着，那才叫过分。
方牧恩心中冷笑，面上也不给顾继臣好脸色，又一次甩开他把头瞥向窗外。
“总之，把这东西给你的好儿子去吧，反正他是长子，早晚都是他的。我拿着，又有什么用呢？”
顾继臣看起来心虚极了，他拿出鼻烟壶一来是试探一下方牧恩，二来也是以为她会高兴的，万万没想到落得现在这么个情况。
早知道……顾继臣眼中闪过一道狠戾。
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，顾继臣花了一中午来哄方牧恩。絮絮叨叨地把方牧恩弄烦了，不得不冲展笑颜，做出不在意的样子。
顾继臣显然还有什么事情要做，而方牧恩也心系着宋青青会不会再来，所以很贤惠地催着他办自己的事情去。
顾继臣是带着千万般不舍离开的，不过刚刚方牧恩的真情流露让他多了几分从容。只要有牧牧在，无论什么样的困难他都能克服。
待顾继臣一走，方牧恩就一直紧紧盯着小门的方向，希望能够看到宋家人或者林枫的身影。只可惜，等了一下午她也没有看到任何踪迹。
难道这两天宋家根本就没有要来的意思，只是宋青青过来拿东西吗？方牧恩的心中焦躁极了，她长这么大，只有这一个月是感觉自己如此没用，如此无力。哪怕是刚刚重生那会儿，带着暮卿悦留下的烂摊子、一分不值的时候，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挫败。
除了虚与委蛇地和仇人做周旋，甚至连发脾气都要思考再三，只能祈祷着别人来起作用的感觉，是方牧恩这辈子都没有尝到过的。
这一天，顾继臣回来的很晚，方牧恩已经是昏昏欲睡了才听到门开的声音。
“牧牧，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。”顾继臣从身后拿出来一大捧红玫瑰，芬芳的味道让方牧恩感觉鼻子痒痒的。
“挺漂亮的，谢谢你。”方牧恩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还在生气，所以淡淡地说了一声就不再理顾继臣了。
“我记得你从前最喜欢玫瑰花了，小花园里种的全是玫瑰，你还总是给它们浇水。”顾继臣知道白天是惹恼了方牧恩，所以现在拼命地讨好她，想让她不要那么生气。
方牧恩不说话，就算知道顾继臣对她从来没有过真心关注，此时也不得不生气。她从来都是不喜欢玫瑰花的，因为对玫瑰的香味有着轻微过敏。
当初方家花园里种的花是通过改良的品种，只有玫瑰花的美丽，却没有那种香味，是沈斯芸非常喜爱的一个品种。
顾继臣说的那次浇水，应该是方牧恩唯一一次靠近玫瑰花园，目的仅仅是为了帮沈斯芸摘一朵别在发间罢了。
看顾继臣说的自信满满的样子，方牧恩也懒得拆穿他，就假装自己的确是喜欢玫瑰花的。忍着打喷嚏的欲望接过玫瑰花，找了个花瓶把它们插好放到了离床最远的窗边。
“你今天的事情都办完了么？我们是不是后天就可以走了。”
趁着顾继臣还没有回自己房间的时候，方牧恩这样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