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够用了。“
韩秀像是看穿韩城的内心，她默默将饭菜放在他面前，又去卫生间拧了个毛巾，给母亲擦拭着手和脸。
听到这话，韩城默了默，说道：“我手里有些钱，回头我给你，妈走后，你把爸接到你那边，好好照顾着，钱的事，你别担心。”
“你呢？你回来了，还要再走？”
韩秀停下手里的动作，看着韩城问道。
这个问题，韩城没有回答，也没法子回答，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。
那天离去时，朱砂哭闹不止，指责他辜负了沈璇的嘱托，指责他冷血无情抛下自己离去。
这许多年来，韩城是将朱砂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养，可不知道为什么会养成那样。
现在，他们父女不父女，夫妻不夫妻，朋友不朋友，这种诡异的关系不知道能维持多久。
而且最重要的是，韩城厌倦了。
“你要是想走，就走吧，你的钱我不要，我自己赚钱养活爸爸。”
韩秀重新低下头，细细给母亲擦着脸。
沉默片刻，韩城问道：“你说你丈夫给一个老总开车？一个司机而已，工资怎么会那么高？”
“人家老总同情我们，你以为妈妈怎么能住这么贵的病房，怎么能用这么贵的药？都是人家老总出钱的，没有人家，妈妈早就死了。”
韩秀说起这个，眼中满是感激。
因为她与丈夫有了这份工作，他们的日子才好转了，起码孩子能顿顿有肉吃，想买课外辅导书时也不用犹豫了。
看，这就是穷人的生活，一点点钱，就能改变他们的生活。
“原本小孩是打算高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的，现在家里经济收入高了，他也能安安心心上学，考上个好大学，从此别再像我一样了。”
韩秀提起孩子，眼中满是温柔与期盼，她这辈子没盼头了，只能将希望寄托到孩子身上。
韩城许久没说话。
许久，他终于哑着嗓子开口：“那个老总，有没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？”
听到这话，韩秀的手一抖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韩城苦笑，他怎么能不知道？因为从最开始他就知道，这些都是厉啸寒安排的。
母亲住进最好的医院，得到最好的医治，家人有了工作有了盼头，这些，都是厉啸寒给的。
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，厉啸寒不是慈善家，他是商人，在商言商，他付出多少，就要回报多少。
“说吧，那老总让你给我带什么话。”
韩城仰头叹息了一声，遮住眼底的疲惫。
韩秀坐下来，看着韩城说道：“你回来那天，老总就找过我，说如果你问起，我再告诉你，如果你不问，我也不要说。”
顿了顿，韩秀说道：“老总说如果你问起来，就让我转告你，他想见你一面，想和你聊聊。”
“聊什么？”
韩城淡淡问道，声音平静无波。“老总说，他想和你聊聊沈璇的仇，他说，你不是一直想替沈璇报仇吗？现在，报仇的时机到了。”